释珍正解《烧饼歌》之一

（大明部分）

《烧饼歌》又名《帝师问答歌》，原载于明之《永乐大典》，后因大典毁于战火，原文不得相见，而民间各传抄本之间稍有差异，现由释珍据文意确正作解。因有先贤与当世之明的先期选译，使本编于编译工作中省了些思想劲力，不然，难于于短期内完了此解。释珍正解《烧饼歌》全文如下：

（一）大明部分原文：

[典载] 明太祖一日身居内殿用膳，食烧饼，方啖一口，忽报国师刘基觐见，太祖乃以碗覆之，召基入，礼毕。　
帝问曰：先生能知过去未来之事，可知此碗内何物？　
基掐指轮算，对曰：半似日兮半似月，曾被金龙咬一缺，此饼也。开视果然。　
帝即问以天下后事若何：朱家天下长享否？
基曰：茫茫天数，我主万子万孙，何必问哉？
帝曰：虽然自古兴亡原有一定，况天下非一人之天下，惟有德者能享之。言之何妨，试略言之。　
基曰：泄露天机，臣罪非轻，陛下恕臣万死，方敢冒奏。　
帝曰：现赐卿以免死金牌，并封卿大明国师，卿可将未来之事，一一声明，毋得藏头露尾，则有功社稷，万古流传矣。
基谢恩毕。
奏曰：我朝大明一统世界，南方终灭北方兴，虽然太子是嫡裔，文星高拱防乃孙。
帝曰：朕今都城，筑坚守密，何防之有？　
基曰：臣见都城虽属巩固，防守严密，似觉无虑，只恐燕子飞来。　
随作歌三首，曰：

此城御驾尽亲征　
一院山河永乐平　
秃顶人来文墨苑　
英雄一半尽还乡　

北方胡虏残生命　
御驾亲征得太平　
失算功臣不敢谏　
旧灵遮掩主惊魂　

国压瑞云七载长　
胡人不敢害贤良   
相送金龙复故旧　
灵明日月振边疆　

帝曰：此时天下若何？　
基曰：天下大乱矣！　
帝曰：朕之天下有谁乱者？　
基曰：

天下饥寒有怪异　
栋梁龙德乘婴儿　
禁宫阔大任横走　
长大金龙太平时

老练金精尤壮旺　
相传昆玉继龙堂　
阉人任用保社稷   
八千女鬼乱朝纲

帝曰：八千女鬼乱朕之天下若何？　
基曰：

忠良杀害崩如山   
无事水边成异潭   
救得蛟龙真骨肉　
可怜父子顺难当　

帝曰：莫非父子争国乎？　
基曰：非也。

树上挂曲尺，遇顺则止。至此天下未已。

帝曰：何为未已？
基曰：

万子万孙层叠层　
祖宗山上贝衣行　
公侯不复朝金阙　
十八孩儿兑上行　

卦曰木下一了头　
目上一刀一戊丁　
天下重文不重武　
英雄豪杰总无成　

戊子己丑乱如麻　
到处人民不在家　
偶遇饥荒草寇发　
平安镇守好桂花　

帝曰：偶遇饥荒，平常小丑[草寇]，天下已乎？　
基曰：

西方贼拥乱到前　
无个忠良敢谏言　
喜见子孙耻见日　
衰颓气运早升天　

月缺两二吉在中　
奸人机发走西东　
黄河涉过闹金阙　
奔走梅花上九重

帝曰：莫非梅花山贼作乱乎？从今命人看守如何？　
基曰：非也。　

迁南迁北定太平　
辅佐帝王有牛星　
运至六百又得半　
梦奇有字人心惊　

帝曰：有六百年之国祚，朕心足矣，尚望有半乎？天机卿难以言明，　何不留下锦囊一封，藏在库内，世世相传，勿遗也，急时有难则开视之，可乎？　

基曰：臣亦有此意。　遂又歌曰：

九尺红罗三尺刀　
劝君任意自游遨　
阉人尊贵不修武　
惟有胡人二八秋　

臣封柜内，俟后开时自验。　

（二）释义

[典载] 明太祖一日身居内殿用膳，食烧饼，方啖一口，忽报国师刘基觐见，太祖乃以碗覆之，召基入，礼毕。　
帝问曰：先生能知过去未来之事，可知此碗内何物？　
基掐指轮算，对曰：半似日兮半似月，曾被金龙咬一缺，此饼也。开视果然。　
帝即问以天下后事若何：朱家天下长享否？
基曰：茫茫天数，我主万子万孙，何必问哉？[隐喻大明江山止于万历之孙崇祯。]　
帝曰：虽然自古兴亡原有一定，况天下非一人之天下，惟有德者能享之。言之何妨，试略言之。　
基曰：泄露天机，臣罪非轻，陛下恕臣万死，方敢冒奏。　
帝曰：现赐卿以免死金牌，并封卿大明国师，卿可将未来之事，一一声明，毋得藏头露尾，则有功社稷，万古流传矣。
基谢恩毕。奏曰：

我朝大明一统世界
南方终灭北方兴  [朱棣迁都北京]
虽然太子是嫡裔  [预太子标先于太祖病殁。]
文星高拱防乃孙  [太子殒命，遗诏传位乃孙朱允炆，号建文。 朱允炆之“炆”字即为“火拱文星”，万物类象以火为文，是两文相助、相拱；火性焰上，故称高拱。拱为捧扶、帮衬之意。]

帝曰：朕今都城，筑坚守密，何防之有？　
基曰：臣见都城虽属巩固，防守严密，似觉无虑，只恐燕子飞来。[只恐燕王朱棣来犯。]　
随作歌三首，曰：

此城御驾尽亲征　[因太祖朱元璋所封诸藩王实力坐大，建文登基后削藩，朱棣以“清君侧”为名起兵造反，遂有建文帝御驾钦征事。]

一院山河永乐平　[建文帝先胜后败，燕王兵临城下，帝扮尼出逃，燕王登基，建号“永乐”，从此天下太平。]

秃顶人来文墨苑　[有僧人姚广孝者，为朱棣划策立功，朱棣赐以高官美色，不受，仍做和尚，后与解缙等于文苑同主《永乐大典》编修。]

英雄一半尽还乡　[此句与前句“秃顶人来文墨苑”为倒装。意思是说，朱棣之所以夺位成功，是因为朱朝至建文登基，大明开国英雄大部还乡，朝中无人，不然，哪里会有和尚姚广孝们于文苑编修一事。]

北方胡虏残生命　[明正统十四年（1449年），蒙瓦剌营也先四路犯边抢略，陷大同。]
御驾亲征得太平　[宦官王振擅权，想趁此建功立业，便怂恿英宗御驾钦征，英宗即令其弟郕王朱祁钰守京，遂与王振率五十万大军钦征，意欲一举取胜，搏得个天下太平。]

失算功臣不敢谏　[失算功臣为功臣失算的倒装。“功臣”系指宦官王振。王振曾为英宗幼年伴读，因其诙谐，得幼帝欢，伴读做得“有功”,。英宗亲政，王振得宠，被刘伯温戏称“功臣”。其时功臣失算，致明军惨败，其被本部将官击卤毙命；众臣于谦等，曾谏阻钦征计，英宗年轻气盛，答曰：“朕为一国之主，保卫社稷江山，义不容辞。”于是群臣再不敢谏。]

旧灵遮掩主惊魂　[王振不知军事，中也先诱敌深入之计，前军大溃，无奈只好撤军，行至土木堡夜营，被也先骑兵杀到，明军惨败，英宗因此被俘。因土木堡为一高岗,多有墓葬，故称“旧灵遮掩主惊魂”。]

国压瑞云七载长　[英宗被俘，于谦等重臣立郕王朱祁钰为君，是为景帝，史称代宗，在位七年后英宗复辟。景帝诸事明断，为贤明之君，故称“瑞云”。]

胡人不敢害贤良　[英宗虽少年气盛，意在保家卫国，未冷臣民之心，亦属贤良，加之朝中有贤明之主，也先未敢加害于英宗。]

相送金龙复故旧　[一年后，也先战败议和，容英宗归，奉为太上皇，居南宫；景泰八年（1457）二月，武清侯石亨等，趁景帝病重，共谋迎英宗复辟，得逞。]

灵明日月振边疆　[英宗得以归朝，亏有孙太后明断，允于谦等重臣请，立郕王为帝，以固国基，随后调运兵粮巩固城防，也先终因不胜而议和。“日”比代宗，贤明；“月”指孙太后，灵断。]

帝曰：此时天下若何？　
基曰：天下大乱矣！　
帝曰：朕之天下有谁乱者？　
基曰：
天下饥寒有怪异　[此下数句，专言一代名相张居正，但在理解上须费些周折。张居正的前半生，颇有些怪异传说：幼年张居正聪慧过人，被誉为神童。传其出生前夕，其祖梦大水灌堂，于梦中问仆人水从何来，仆曰“从张少保纯地中流出”。（梦谶其孙官至少保、且有大财并大患，后来果然）。又传，张居正于嘉靖十五年参加荆州府试，知府李士翱梦见上帝封识玉玺，命授一童子。次日试选，居正得第一。观之，果如梦中所见，大喜。居正原名白圭，知府曰：“白圭不足为名，他日将为帝者师，余得闻命于天皇上帝矣。”遂与改名居正。还有怪异之说，于此不录。句中“天下饥寒”四字，隐指另一段有关张居正的经历。张居正于嘉靖二十六年中进士，二十八年为翰林院编修，后任工、刑、户三部尚书，为官数年后即辞官还乡，结芦亲耕，过了六年的田园农耕生活，且得以与当地贫民有深入接触，因此能体会天下贫民之苦。“天下饥寒有怪异”，隐意是说，能够知道和体恤天下贫民饥寒之苦的良相，其中包括有许多怪异传说的张居正。

栋梁龙德乘婴儿　[张居正史称明相，国之栋梁；其为帝师，对幼帝神宗要求甚严，甚或威势相加。龙德即龙威，喻张居正于帝师之时，虽为少保相国，却行帝王之权,也养出些龙气。有一次，神宗读错一字，张即在众臣面前大声令其复读，此等为“乘婴儿”之意（上侮下曰乘。张居正虽为人臣，然帝师之职，形势却在君上，故以“乘”字论。）]

禁宫阔大任横走　[张居正为帝师时，因与内宫太监冯保结有联盟，宫禁内外皆由其一人作主，故其于宫禁内外，任意行走无阻。]

长大金龙太平时　[“长大金龙”非指幼帝长大以后，是言在幼帝成长这一阶段，也就是张居正为帝师这一段时间，内外安静，天下太平。]

老练金精尤壮旺　[此言神宗长成亲政，因素常嗜淫，虽登基却懒理朝政，依旧日夜淫乐后宫。]

相传昆玉继龙堂　[昆玉，昆山之玉，此指玉玺，隐喻神宗嗜淫，又把此癖传给了他的继承人太子朱常洛。朱常洛为宫女所出，在郑皇后得宠时受排挤，郁闷坠入淫癖，登基后狂享郑皇后所献美色，很快病人膏肓，一月驾崩归西。]

阉人任用保社稷　[熹宗朱由校继位，太监魏忠贤得宠，掌东厂（特务机构），与“奉圣夫人”客氏（熹宗乳母）对食（太监与宫女同吃同住称对食），二者合而为奸，祸乱宫廷内外，权倾朝野。]

八千女鬼乱朝纲　[“八千女鬼”成“魏”字，即魏忠贤。魏忠贤不知书，颇强记，猜忌阴毒，好谀，遇正人则譖杀之；客氏淫而狠。帝深信此二人，二者势力张狂，劣迹日著。史载，天启二年，刑部尚书王纪因劾魏忠贤及客氏罪，被免官削籍。天启三年，魏忠贤请选武阉（习武太监），炼火器，壮己实力。“裕妃张氏有娠，客氏谮杀之。”“皇后张氏娠，客氏以计堕其胎，帝由此乏嗣。”又陷冯贵人，处死；陷成妃，禁闭；陷光宗选侍赵氏，禁闭，饿死。是年冬，魏忠贤掌东厂事。天启四年，左副都御史杨涟劾魏忠贤二十四罪，给事中魏大中、陈良训、许誉卿，抚宁侯朱国弼，南京兵部尚书陈道亨，侍郎岳元声等七十余人上书，论魏忠贤不法，时称东林党。魏忠贤深恨之，于此后制造一系列冤狱，枉杀和栽脏陷害肆无忌惮，耿忠之士被狱削籍（除名），群小奉迎，气焰燻天，吏臣不敢直呼其名，所过之地，士大夫遮道拜伏，山呼“九千岁”。各地谀官争建魏氏生祠，一时间，其生祠遍布天下。 ]

帝曰：八千女鬼乱朕之天下若何？　
基曰：
忠良杀害崩如山　[言魏忠贤害人之广,东林党人皆被难。]
无事水边成异潭　[此说魏忠贤于天启五年所制造的一宗怨案。“水”指中书舍人汪文言（汪字水旁）；“水边”是说在汪案中一同蒙冤被害的东林党人；潭为坑，取坑人害人之意；异为奇，取意为“巧立名目，罗织罪名”。时中书舍人汪文言得罪魏忠贤，魏先将其廷杖削职，后又捕其下狱，命其自诬并诬杨涟等受前辽东经略熊廷弼贿，汪拒，备受折磨而死；魏即伪造其供状，诬陷杨涟、左光斗等人各受贿银两万，顾大章四万，其余一干人一万、数千不等，冤斩熊廷弼，长子熊兆珧自刎。副都御史杨涟、太仆少卿周朝瑞、左光斗等六人被捕入狱，折磨致死；袁化中、顾大章等十几人被削籍，并被逼交“脏”银。如此等等。]

救得蛟龙真骨肉　[史载：一日张皇后正在看书，熹宗近前问“皇后所看何书？”答曰“赵高传”，意在提醒皇上警戒身边“赵高”。魏阉因此忌恨皇后，与客氏谋坠皇后胎，御医暗中救回小王子。]

可怜父子顺难当　[“顺难当”意为难当其顺（亦可说难顺当）。御医父子离宫被害]

帝曰：莫非父子争国乎？　
基曰：非也。

树上挂曲尺  [大明“朱”字为木上曲尺，“曲尺”意隐朱朝多屈杀。]
遇顺则止 [崇祯十七年，李自成于西安建政，国号“大顺”，大明天下到此为止。]
至此天下未已。

帝曰：何为未已？
基曰：

万子万孙层叠层　[万历子孙多]
祖宗山上贝衣行　[“宗山”为崇，“上贝衣”成祯字，崇祯。崇祯帝朱由检，于煤山赴国难。)
公侯不复朝金阙　[大明公侯四散于乱中逃难，没了朝庭叩拜事。]

十八孩儿兑上行　[十八孩儿意指崇祯朝太子朱慈烺。崇祯为大明第十七朝，到太子朱慈烺排序十八，因未曾登基，故称十八孩儿。兑为64卦之一，主口舌等事，这里是指太子在大明危难之机，受崇祯帝口嘱之讬。崇祯帝为使自己留有宗脉，将太子和永王、定王令太监带他们到各自的外祖父家避难。临行，崇祯帝一边亲自为他们换上找来的旧衣服，一边心情沉重地对他们说：“大明社稷就要完了，这实在是父皇的罪过，但父皇已经尽力了。皇儿们今天还是皇子，明天就是百姓了。战乱离别之际，一定要记住隐姓埋名，不要出头露面，见到年纪大的要称呼前辈，见到年轻的要喊伯伯、叔叔····”太子他们就按着这个嘱咐上路了，故称“兑上行”。]

卦曰木下一了头　[“木下一了”为“李”，头为头领，起义军（或称反贼）头领。]
目上一刀一戊丁　[“目上一刀”为“自”；“一戊丁”为“成”。两句字谜：李自成。]

天下重文不重武　
英雄豪杰总无成　[此二句言大明自朱棣建政始，文风大兴，先有《永乐大典》编篡之盛事，后有史上著名之三杨，长期以来重文不重武，天下英雄聊无出路，一有不测易于起事造反。]

戊子己丑乱如麻　[1648、1649两年为戊子己丑年。因有吴三桂献关投清，清人入关势如破竹，但也遭到汉官、汉民的忿起敌抗，至戊子己丑时年，郝摇旗、李过与何腾蛟、瞿式耜（si）的军队，连续大败清兵于岳州、全州，收复了衡阳、长沙等地。这时，在广东、四川等地的农民军也起来响应，已经投降了清军的明将领，如江西金声桓和广东李成栋等人，又背叛了清军。在清军的后方，榆园军、吕梁山的起义军和关中农民军，都发动了广泛的攻势，曾经参加过农民起义的陕西回民，也在米喇印、丁国栋领导下举行了反清起义，南明出现第一次反清高潮。这两年真的是“乱如麻”。]

到处人民不在家　[打仗的打仗，躲藏的躲藏，故言“到处人民不在家”。]

偶遇饥荒草寇发　
平安镇守好桂花　[此两句是说，出现这样的局面，关键有两件事情引起：一是因为在崇祯即位之年，陕西境内大饥荒，引众饥民揭竿而起，李自成、张献忠迅速形成气候而致明廷于死地；二是因为崇祯帝错用吴三桂作镇边主帅，结果，他因一己之私而引清兵入关，并助清南征，由大明之“平西伯”变成了大清的“平西王”，这就是崇祯帝所欣赏的“好桂花”。]

帝曰：偶遇饥荒，平常小丑[草寇]，天下已乎？　
基曰：

西方贼拥乱到前　
无个忠良敢谏言　[崇祯十七年正月初一，李自成于西安建政，国号“大顺”，随后起兵东征北京，所向披靡，连连攻下太原、大同，长驱直入，三月十六日打到昌平，形势危急。崇祯帝急召群臣商议对策，然而在场官员都被吓破了胆，无人能觐一言，人们所能做的只有相对大哭，也是崇祯平常为君刚愎自用，不能知人，朝中无能用忠贞使然。此即“西方贼拥乱到前，无个忠良敢谏言”之应。

喜见子孙耻见日　[崇祯帝于临危之际，急召太子朱慈烺、永王朱慈炤、定王朱慈炯到跟前，着太监托嘱给他们各自的外祖父家，以期给自己留有血脉，并嘱不要忘记与父母报仇，此为“喜见子孙”。崇祯帝与太监试图改装逃出北京城，不果，无奈于煤山自缢而死。临终嘱身边太监：死后以发遮面，以示无颜见列祖、列宗于地下。此为“耻见日”（易理：日为君、为父）。]

衰颓气运早升天　[崇祯即位虽有励精图治，怎奈大明此时，已然气运衰颓，聊无可救，崇祯则于十七年三月十九日一大早于煤山升天。]

月缺两二吉在中　[“两”和“二”都是指“月”字中间两笔，月缺二添吉成“周”。此周字是指吴三桂，因吴三桂后来于云南反清称帝，国号为“周”。]

奸人机发走西东　[李自成打进北京，为搜刮民财，对所有官宦富户拘捕逼供，也包括总兵吴三桂老爹吴襄。因吴三桂尚有实力，有人（即奸人）向李自成献计，让吴襄写信与其子，劝吴三桂投降。吴三桂虽不大屑于投靠农民军，却想趁机进京看看家人，尤其是爱妾陈圆圆。不想又得家人来报，说家中老爷遭酷打、财物都被闯贼掠走，陈圆圆也被李自成的大将刘宗敏抢走了。吴三桂听此怒发冲冠，说不报此仇誓不为人，遂写信与关外清政府，愿投降大清。李自成见吴三桂不肯来投，便挥兵指向山海关，不想被吴三桂与清军两面夹击打得大败，又急忙回北京登基，过了把皇帝瘾，第二天即逃出北京奔西安而去。李自成因奸人（想这奸人定是城里的知情者）献计而有走东走西，故称“奸人机发走西东”。]

黄河涉过闹金阙　
奔走梅花上九重 [此两句为前面补叙，是说前之所以有吴三桂驻兵山海关，是因为李自成东征过了黄河来闹北京。吴三桂本来驻军于山海关以北之宁远（今兴城），时前因应诏进京护驾，走进山海关，闻崇祯帝已于煤山殒难，遂驻兵于此。]

帝曰：莫非梅花山贼作乱乎？从今命人看守如何？　
基曰：非也。　

迁南迁北定太平　
辅佐帝王有牛星　[此两句叙大明前后两次重大事件：一是朱棣由北京到南京登基做了皇帝，又于十几年后迁都北京（迁南迁北）。朱棣定都北京有利于镇北固边和驾驭中原，固说“迁南迁北定太平”。二是隐谕李自成称帝破明，辅佐李自成的主要谋士是牛金星。牛金星性好读书，天启七年举人，通晓天官、兵法，为李自成划策、定略，任李自成大顺府左辅和天佑阁大学士。]

运至六百又得半　[神示：自三教问世普传（汉以后），历朝帝王如常能以三教教化臣民，可得朝运六百之数，然实际常逊色很多，所得差异也大，唐、宋、明均属三百之例（仅得六百之半），故刘伯温称“又得半”。]

梦奇有字人心惊　[传崇祯帝曾得一梦，梦中见一神人在空中给他写了一个很大的“有”字，朝臣多说吉兆，纷纷道贺，只一太监反称不吉，说：我朝称“大明”，而“有”字是“大明”的一半（“大”字去捺笔、“明”字去“日”即成“有”字。），示大明将不复完整，大凶之兆。此即“梦奇‘有’字人心惊”。]

帝曰：有六百年之国祚，朕心足矣，尚望有半乎？天机卿难以言明，　何不留下锦囊一封，藏在库内，世世相传，勿遗也，急时有难则开视之，可乎？　
基曰：臣亦有此意。　
遂又歌曰：

九尺红罗三尺刀　[红罗者，女色也，色字头上一把刀。]
劝君任意自游遨　[太监（魏忠贤）为擅权，劝皇上及时行乐，尽享美色。]
阉人尊贵不修武　[崇祯刚愎自用，不能知人，对百官不信，以太监作钦差。所用人等，文不能治国，武不能安邦。]
（此三句总结大明自神宗起衰败之由。）

惟有胡人二八秋　[胡人即指后金（清人）。后金自努尔哈赤1616年立国，自强不息，至1644年清兵入关，计有28年。]

臣封柜内，俟后开时自验。

 

2018年12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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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部分）